【all出久】潘多拉法则（五十八）
☞文/莹瞳
☞All出久：应该是有相出、欧出、胜出、轰出、切出、死出、渡我×出久……（其他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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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笨蛋的勇气不容小觑
轰冷接到电话，听闻出久通过了临时执照考试，她非常开心。
「不过轰那家伙失败了。」
听到这里，轰冷愣了一下，迟疑地说：「是吗……」
「你要不要跟他聊一下？」
电话那头的潘多拉如是说。潘多拉看起来对轰十分苛刻，其实是个心软的人。虽然现在焦冻和轰冷相处的还不错，但是潘多拉很清楚两人之间还存在着未能解决的问题。
轰冷微笑着回答：「我……会听他倾诉的。」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潘多拉却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是：轰冷只会在轰焦冻有需要的时候“听”轰焦冻说，却不会主动去找轰焦冻谈心。然而，这件事情潘多拉无法掺和进去。
在遇到轰炎司之前，轰冷还不叫「轰冷」，不过她原本的姓氏已经没多大意义，不提也罢。她的儿子轰焦冻一直认为家庭的悲剧全都由轰炎司造成，轰冷却明白，自己的错误绝对不少于轰炎司。
轰冷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不过更贴切来说其实是“没主见的孩子”。所有人都说她拥有强大的个性，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成为英雄，于是轰冷微笑着点点头，把职业英雄作为自己唯一的目标，最终也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职业英雄。
真的“如愿以偿”吗？这个真的是她的愿望吗？
轰冷不知道。
后来，她遇到了轰炎司——也就是名为「安德瓦」的职业英雄。
一直按照别人的期望来成长的轰冷，最后也按照别人期待那样嫁给了轰炎司，那些曾经夸奖她会成为优秀的英雄的人，现在只要求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妻子。至于其他，已经无关紧要了。
轰冷是个没有理想的人，而且是个毫无特色的人，人们对她的印象一般只会停留在“温柔的美人”上，没人会深究她在想什么，也没人会认为她有任何特别想法。
在为安德瓦产下三个不完美的“作品”后，她终于迎来了完美的“继承人”。然而，当轰冷看到那个孩子在高强度训练下变得遍体鳞伤，她开始思考：「这是正确的吗？」
她的人生是正确的吗？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吗？她所造就的这个孩子的未来又是正确的吗？
花瓶裂开了，从裂口崩落的是腐朽的根部与糜烂的花枝。
「轰冷」这个人也随之崩坏了。
有一天，她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她愣了愣，打碎了镜子，手一直在流血，她却视若不见，只是急着用冰完美地制造出一面镜子，替换掉原本的镜子，让它看不出端倪。
轰冷一直看着镜子，她觉得镜子里有另一个自己，那个“轰冷”是完美的。
「相比胆小、懦弱、无能的自己，她大胆、勇敢、聪明，我做不到的事情她都能够做到。她，是完美的。」
「她会一直陪着我。」
轰冷是这么坚信的。于是，她的心躲在了“镜子”后面。
直到她恍惚间伤害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被送去了疗养院。浴室的镜子再度破碎。
远离那个家之后，花了好几年时间，轰冷才想起来一开始并非如此。
起码最初的时候，她以英雄的身份遇到了轰炎司，多少被这个如火般的男人吸引了。与像冰一样没有温度、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任何目标的轰冷不一样，轰炎司是个很努力的男人，他总是不说苦，在对人严格之前，他对自己的要求更加苛刻。轰炎司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成为了NO.2英雄，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只不过，在轰炎司前面还压着一座大山，一座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大山。所有人都对大山望而却步，「欧尔麦特是无法超越的！」——几乎所有人都达成这样的共识，只有轰炎司是真心实意想要跨越这座山。但这实在太难了。
轰冷想起中国有一个名为《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想要移除阻碍自己的大山，他自己无法完成，就打算交由子子孙孙去完成。故事是美好结局，神明被感动，帮助愚公移走大山。但现实从来没有神明帮忙，人类再怎么努力，都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情。
欧尔麦特就像神明一样强大，反倒让凡人绝望。
「欧尔麦特的存在对凡人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当轰冷呢喃自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这句话的绿谷出久停下了脚步。那时候还是一身伤的绿谷出久被迫住院静养，谁也没想到他们因此相遇。
「如果觉得痛苦的话，那就“憎恨”欧尔麦特吧，反正太阳根本不在意黑子的活跃。*」
轰冷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看向身边的男孩，迟疑地问：「那你憎恨欧尔麦特吗？」
「我很崇拜他，同时，我也憎恨他。大概……这会让我感到轻松一些吧。」男孩看着她，那个眼神落进了她的心底。
轰冷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因为轰炎司的限制，她没多少和孩子们相处。那些可以自由玩耍、却被轰炎司认为不重要的孩子，以及那个被轰炎司看重、但想去玩耍的孩子，无论哪一个，轰冷其实都不了解他们想什么。
母亲到底要做什么呢？
说起来，这孩子跟焦冻差不多大小，但为什么……这个孩子会有如此悲伤的眼神？
那一瞬间，轰冷似乎明白了作为母亲的心情——想要保护他，想要让他展露笑颜，想要守护他健康成长……
她，想要成为一个母亲。
从那时候诞生的，便是「姑获鸟」。
「是吗，那个小鬼居然连临时执照都拿不到，真是没用。」
浑身伤疤的男人挂断了通话，他看着手机桌面的照片，有些恍惚。照片上是一个没有笑容、也没有看镜头的墨绿色头发的男孩，男孩似乎在战斗，额头全是汗，脸上还沾着灰，战斗服也破破烂烂的，但眼睛无比明亮。
荼毘虔诚地亲吻照片，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我见到了小出久~」
「他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哦~」
「真是太棒了！」
明明在笑着跟敌联盟的其他人夸奖绿谷出久的成长，但说着这些话的渡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浓郁的杀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此刻正在兴奋——兴奋地想要展开杀戮，沐浴在鲜血之中。
其他人心想，幸亏此时荼毘不在临时基地，不然荼毘肯定会跟渡我打起来。本来两人就互相看不顺眼，偏偏两人有着同一个重要的人，这就让人惊奇了，不过这也导致两人经常因为绿谷出久的事情产生分歧，起码渡我看起来一直都很想干掉荼毘，而荼毘就让人看不懂了，他既像随时会干掉渡我，又像是想把她留下来那样。
说真的，这个敌联盟真的可以混下去吗？总觉得里面的人都不怎么正常。
这么想的图怀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是敌联盟中十分不正常的一员，并且他即将给敌联盟引来更加不正常死秽八斋会的少主。
相比敌联盟这边诡异的气氛，另一边的潘多拉事务所的氛围要明快得多。绿谷刚踏进门口，就收获了礼炮和彩带的洗礼，让他有一种小孩子在过生日的错觉。不过，既然大家那么开心，他暂时还是不打击他们好了。
如果轰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可能就要伤心了，因为这里貌似缺了他也没差。绿谷知道，大家看起来瞧不上轰，其实已经把他当做潘多拉事务所的一份子了，现在轰不在，难免有几分不够尽兴。
看着众人兴奋庆祝的场景，绿谷突然对一旁微笑地看着大家打闹的轰冷说：「去和他谈一下吧。」
轰冷展露了些许惊讶之色，绿谷很少会干涉其他人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强迫其他人做出选择，这个男孩总是把自己的温柔藏在“漠不关心”的表象之下。因此，轰冷对绿谷会专门来要求她与焦冻谈心而感到稍微有点吃惊。
轰冷温柔地说：「潘多拉也劝我跟焦冻谈一下，不过我想那孩子如果真的需要帮助的话，一定会说出来的吧。」
绿谷却摇摇头：「我说的不是焦冻，而是安德瓦。」
「……」
轰冷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之前，你去跟他谈过一次吧。我不知道潘多拉是怎么说服你的，让你去和安德瓦交涉，才得以让安德瓦答应成为我的担保人之一。既然那时候你能做到，现在也一定能够做到吧。」
「但是……那时候是为了小久，我才努力地去……」
「不是为了我，也不要为了我。」绿谷看着轰冷的眼神是如此哀伤而又温暖，「雪姬就是因为太温柔了，才会如此容易受别人影响。答应我，不要再为了别人而去成为怎样的人，憎恨也好，开心也好，我都希望你能为了自己而表达出来。」
「去跟安德瓦说出自己的心情吧，然后……你一定能够真正面对焦冻的。」
我其实一点都不温柔，真正温柔的是你啊，小久。
轰冷觉得自己的眼角有点湿润，她还是无法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一点都不希望小久因此伤心。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因为你是个超棒的母亲。」
「一直没能跟你道谢，谢谢你，妈妈。」
轰冷愣住了，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泪水从眼眶滑落。
什么嘛……小久这么说的话，不是很狡猾吗？
轰冷把绿谷拥进怀里，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如家人般牢固。轰冷没有发现，她一直把对待孩子的感情投注到绿谷身上，绿谷也一直在努力回应她，但绿谷很清楚轰冷不过是在逃避她真正的孩子，所以绿谷会压制对轰冷的感激之情，从来不以对待母亲的态度对待她。
但是，在绿谷心里，除了引子妈妈外，轰冷就像他的第二个母亲。轰冷已经很努力地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尽管有些磕磕碰碰，但她对绿谷的感情绝非虚假。不过，轰冷一直有些勉强自己，她应该更加自由、更加无忧无虑才对。
明明是「母亲」，但轰冷此刻就像孩子那样哭泣。
到了晚上，绿谷出现在了雄英校园内。
绿谷觉得这一天真是漫长，经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收拾好心情就要再次赴约。他不住宿，原本不该回学校的，不过某人用短信约了他来。
当绿谷到达β训练场的时候，爆豪胜己已经在那里了。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对战的地方，就在这里，跟我认真打一场吧。」
绿谷就知道，麻烦事总会来。
「要再抱一下吗？」绿谷张开手，看着爆豪。
爆豪却毫不领情，他暴躁地说：「别开玩笑了！快跟我打一场！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出久。」
绿谷叹了口气。明明就算到这时候，还是好好叫了我的名字，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
「小胜，你为何而生气呢？今天的考试也是，你太过急躁了，明明只要好好考的话就能通过，你到底在着急些什么？」
「我没有……」
「你有哦，是因为我吧。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已经成为你的弱点、你的心结、你的阿喀琉斯之踵。」
「……」
「明明跟你说了，我还活着。」
「……闭嘴。」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所以我开始在想，我们应该好好表达自己的想法才对，你也一样，明明可以说出来的，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绿谷走前去，他不再畏惧爆豪胜己，也不再躲避爆豪胜己，他直接上前抱住爆豪胜己，对爆豪说：「仅限今天，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好好听你说的。过了今天，我就会把它忘了。」
爆豪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里，好一会才用沙哑、甚至有些哽咽的声线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死去呢？
绿谷出久听到了那个小小的、耗费了爆豪所有勇气才说出来的疑问，绿谷抿起嘴唇，最终轻松地说：「因为我只是一个十分弱小的人，跟强大且耀眼、充满无限可能性的你不一样，弱小的人会死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我希望小胜一直活下去，你一定会成为比欧尔麦特还要厉害的英雄，我对此深信不疑。」
明明知道爆豪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爆豪急躁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可以保护那个从小只会哭泣的男孩，然而事情总是不如人意，他越是想要证明，就越是发觉自己的无能。
什么「会成为比欧尔麦特更厉害的英雄」，明明连自己身边最想保护的人都无法保护，这是哪门子的英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听说了吧，我们事务所有个笨蛋叛变了，那个笨蛋就像你一样，他一直很担心我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彻底死去，所以他才会忍受不了而跑去敌人那边。」
「无法保护所珍惜的人，那样的感觉十分痛苦。但对我来说，小胜也是十分重要的人。小胜，再多看看我吧，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泣的废久了。」
所以我才……宁愿你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久。——爆豪胜己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个男孩一直很努力，真的十分努力地想要成为英雄，即使被嘲笑梦想也绝不会放弃，这是爆豪曾经无法理解的事情。
为什么明知不可能却仍然想去做呢？
如今，爆豪多少明白了一点这样的感觉。明明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保护出久，却仍然想要做到这一点，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再次挡在出久前面，但是那个男孩已经走太远了，现在已经变成爆豪在追逐男孩的脚步，这让爆豪失去了理性，陷入无比急躁的状态中。
不过，男孩笑着说没关系，因为男孩已经有力量保护大家了。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爆豪想要的结果。明明不过是废久而已……不过是爱哭鬼小久……
这么想的爆豪靠在绿谷的肩上，忍不住哭了。
或许，绿谷身边的人——无论是潘多拉事务所的人，或者学校与生活中遇到的人——大多都是笨蛋。
不过，笨蛋的勇气不容小觑。终有一天，笨蛋们一定会向着幸福迈出第一步，然后一步接一步，走得越来越远。
——文中注释——
*太阳黑子：在太阳的光球层上，一些因温度相对较低而显得“黑”的旋涡状气流，看起来像是太阳表面的黑点。同时也是在指讨厌欧尔麦特（太阳）的“黑子”（诋毁他的人）。
——题外话——
还是熬夜把五十八章赶出来了。因为明天和后天应该会很忙，所以现在就整理好更新吧！
提前庆祝第四季开播！小英雄真是太棒了！很抱歉，我实在太弱了，完全写不出它十分之一的好，进度也没赶上，一直拖着更新，果然我真的太弱了，但是大家一直等待着，真的很感谢！
除此之外，还有之前的正文番外公开！
——↓↓↓第一卷の十篇番外↓↓↓——
#与正文关联，时间接在五十章之后#
#请按顺序阅读#
↑希望大家可以按顺序把番外篇看完，个人真的很喜欢番外篇，也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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