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出】无命（04）
☞文/莹瞳
☞前文：
【all出】无命（01）（←具体设定请看前文【01】的最下方）
☞本文建立在原作世界观上，掺杂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设定，混合了非科学元素，慎看。
☞含有血腥暴力场景，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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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ﾉ 这位小可爱点的《无命》已更新~快来认领吧！
NO.4 忌日快乐
他站在烈火之中，辨不清手上的血污属于自己还是别人。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声嘶力竭地呼喊，但没人回应他。
他找不到了。
他失去了最爱的人。
最终，他被抓住了。他的脚骨被打碎，他的胸腔被刺穿，他的双手被砍去，他的躯体被扔到火焰中。在被火舌吞噬之前，他用嘶哑的声线说：“你们小心……快逃吧……你们快逃吧……不然，我一定会从地狱爬回来，就算像狗一样匍匐在地，我也要嗅出你们的踪迹……终有一天，我会将你们通通拖进地狱……所以快逃吧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话语已经模糊不清了，消失在摇晃的火光里，但人们依然恐惧，他们害怕恶魔从地狱归来，于是他们如恶魔所说那样开始逃亡到四面八方去。
人们自以为他们安全了，但他们没想到不过一年时间，恶魔就把他们全都如同羔羊那般宰杀殆尽。
从此之后，恶魔的梦境都是红色的——充斥着炽火与鲜血。
绿谷想起来，那是发生在他十七岁生日的事情。他的生日总是像被魔女诅咒那样充斥着不详的气息。十六岁那年，长年在国外工作的父亲好不容易请到假期回来，特意想要庆祝他的十六岁生日，想不到他们踏上了死亡航班，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从此以后，七月十五日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以及父母的忌日。
后来，他就像坠入不幸的循环中，霉运伴随他左右。他付出许多却得不到丝毫回报，为了还债而惨兮兮地被骗去国外成了别人手中的商品，无用的他被转手了几轮之后终于遇到了此生挚爱，他以为厄运终于到头。然而，那人死了——因他而死。
细数下来，绿谷出久所爱的人都死了，唯独他自己还活着。看来绿谷出久并非不幸之人，而是带来不幸的人。认识绿谷出久可真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了。
真可怜。
所有认识绿谷出久的人真可怜。
至少，绿谷出久是这么认为的。
真可怜。
爆豪胜己觉得结识了绿谷出久这种人的自己真可怜。
废久那家伙从小开始就没有一件事做得好，运动差劲，又没有个性，唯独脑袋还算聪明点，结果一根筋执着于自己根本无法成为的英雄职业，看来连脑子都是坏的。
从小到大，废久身边都没有朋友，只有爆豪还在。爆豪当然不会承认他跟废久是朋友，但是这么多年来，兜兜转转，命运都会把废久推到他身边，他就勉为其难罩一下这个蠢蠢的小孩，起码让他不会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头被别的不长眼的家伙给欺负了。
爆豪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着。就算废久执着于成为英雄一事，事实上他却连雄英的英雄科都考不上，幸亏那家伙还算有点脑子，还报了支援科，不然他肯定连雄英的门口都进不了。
还是那句话，爆豪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着，有空就看着点废久，让他别出事，其他就不管了。没想到，十六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他们都说废久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像极了某本儿童文学里描绘的主角英雄的身世，然而现实绝非如此。废久失去了父母，而且他本人还莫名其妙地背负上一大笔债务，话说什么为了还债而要离开一段时间，结果一走就是一年了。
从十六岁到十七岁那年，爆豪身边完全没有那只会汪汪叫的小狗的身影，这让爆豪有点不习惯。他们从前分开的最长时间就是寒暑假外出旅游的日子，但就算是那些时候，爆豪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得知废久的踪迹，而不像这样完全失去废久的消息，这让他感到些许不安。
十七岁那年，像是验证爆豪的直觉那样，他看到了一只丧家之犬的归来。
十七岁的爆豪已经不是曾经年少轻狂的模样，他成熟了，虽然脾气一样臭，但经历大风大雨的他自认为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动不动就炸，结果一看到废久颓丧的样子，他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把废久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以往会唯唯诺诺地为自己辩解的废久竟然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废物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可是啊……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暂时不能死。如果以后我想死的话，那就拜托你了，小胜。”
绿谷出久已经死了——起码，他的眼神已经死了。这是爆豪胜己十七岁那年得出的结论，从那以后，绿谷出久竟成了他的责任。
没有人要求爆豪这么做，但爆豪莫名觉得：“这是我的责任。”
真可怜。
只有绿谷出久意识不到他正在哭泣。
轰焦冻从刚开始认识绿谷出久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浓浓的悲伤。绿谷明明是在笑，而且是那种轻佻的、嘲弄的、不在意的笑容，让人觉得他十分可恶，然而只要深入感受，就会发现他在哭，只有绿谷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
轰第一次认识绿谷出久，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虽说他们曾经读同一间学校，但是他们并非同一个专业，况且高中时期的轰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中，根本没有注意过其他同学，更别提其他专业的学生。所以他们真正的结识是在校外，而且不算很久远的事情，大概发生在半年前吧。
众所周知，轰拥有出色的个性，成绩也相当优秀，一直是A班的尖子生，A班就数他和爆豪胜己最优秀，互相较劲的势头从入学就开始了。然而，渐渐的，轰落后了。不是轰不够努力，也不是他变愚蠢了，而是在众人不断进步的情况下，他仍旧冰封着自己的左半边——只有他还在故步自封。
直到半年前，轰突然使用火焰的能力。其他人都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人知道，轰遇到了绿谷出久。
那次的相遇充斥着轰不想想起来的糟糕记忆，不过轰还是很感谢绿谷这个任性的家伙。
简单来说，那次是轰低估了敌人的能力而被抓走了，抓走之后对方把他带去一个地方——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个实验室，然而主角不是他，他只是一碟配菜。这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是送去给怪物吃的配菜。
在那个地方，没人在意轰拥有罕见的双个性，在他们看来半焦半冻的口感可能会好一些，说不定一直不肯进食的小怪物会愿意开口。所以他们把轰当成一盘菜那样“进贡”给怪物，而那只“怪物”正是绿谷出久。
轰见到绿谷的时候，绿谷的情况并不好，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锁住。他们害怕绿谷逃跑，所以手铐和脚铐都是完全紧贴绿谷的皮肤，而且焊死了，一点缝隙都不留。铁链有一定长度，让绿谷可以小范围活动，但铁链的端部钉在墙上，绿谷也无法走太远，他甚至连房间门都碰不到。
轰被绑在滑轮椅上，尔后被推进房间里。那时候，绿谷似乎已经饿了好些日子，他看轰的眼神冒着光，就像真正的怪物那样让人毛骨悚然，就连轰这种某方面来说相当迟钝的人都感到一丝害怕。
绿谷察觉到轰的惧意，就笑开了颜，笑得把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都吓跑了。
只不过冷静下来，轰就不觉得害怕了，毕竟绿谷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比他还小的男孩，他反倒疑惑起其他人为何对绿谷如此恐惧。
轰问绿谷，绿谷却说：“他们是该感到害怕。他们应该彻底杀了我的，但他们太贪心了，舍不得我死，然而他们始终害怕我会送他们上末班车。”
轰问：“什么末班车？”
他答：“当然是去地狱的末班车，他们是最后一批了……”
当时轰以为绿谷是个稍微有点中二、幻想自己能够成为英雄、嘴边老挂着地狱天堂等词语的少年。轰当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绿谷身上，他才是职业英雄（尽管还在实习期），当然要想办法救助“普通百姓”绿谷出久逃离这里。不过他被注射了个性因子抑制剂，暂时无法使用个性，不然他可能还得经历一个“要不要使用火焰个性”的纠结过程。
不过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轰的预料之中。他原本想让绿谷帮他解开身上的绳索，绳索将他的双手捆在后面，使他动弹不了，而绿谷的双手则还能活动。他打算在恢复自由之后再想办法将绿谷救出去，但绿谷拒绝了。
轰不是不知道有这种人，有些人在困境中会不愿意相信别人的善意，与其相信别人会回报自己，不如拉着对方一起落魄。老师曾说，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多费心思去获得对方的信任，但是轰还是感到气闷，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可信吗？难不成他怕我跑了不管他？
然而都不是。绿谷戏谑地看着心情复杂的轰，他突然走到轰的面前，并坐到轰的大腿上。这样过分亲密的近距离接触让轰有点别扭，轰以为绿谷要悄悄跟他说秘密计划，就忍下来了。绿谷却什么都没说。
当轰注意到獠牙的时候已经迟了，刺痛感落在他的脖子上。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绿谷在某个瞬间改变了注意，他没有吃掉轰，而是打算将轰当成储备粮，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不得不说，有一点猜测不错，冰凉的口感真的能够影响食欲，尤其是在夏天。
后来，失血过多的轰被暂时饱腹的绿谷一路拖着走。事后想起来，绿谷那时候好像为了扯开铁链，而把整堵墙都拽垮了。没办法扯断铁链，那就扯垮固定的墙好了，这个思路似乎没什么问题。
轰仍被绑在椅子上，甚至莫名其妙地被绿谷绑住眼睛，而绿谷也不曾需要他的力量。他就在这种晕乎乎的状态下见证了炼狱的诞生——或许用“听证”会更加准确一点。他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因失血过多而迟钝不已的大脑很久之后才得出结论：绿谷说的没错，他把所有人都送进地狱了。
轰看到绿谷从死人堆里拿了些东西，直到绿谷将一根烟递到他面前，他乱糟糟的大脑才明白那是一包烟。他想对绿谷说，自己不抽烟。他还没开口，绿谷就说：“借个火。”
轰眨眨眼，噗的一声，指尖升起了小火苗，点燃了香烟。他愣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发现眼上的绑带不见了，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而他的个性也恢复了。
绿谷笑了一声，往轰脸上吹了口烟。可能是烟雾迷蒙让人看不真切，那一刻轰觉得近在咫尺的绿谷正在无声地哭泣。
他说：“祝我十九岁忌日快乐。”他的声音里头有些沙哑。
轰想提醒他，把“生日”说成“忌日”实在太不吉利了，但他说不出来，因为绿谷是如此悲伤。很久以后，轰突然想到，或许绿谷从一开始就不是没有力量逃出来，他是在等——他在等生日那天来终结一切。
七月十五日，这就是轰和绿谷不太美好的初次相遇，轰因此认识到了一个名为DEKU的不普通的英雄。对绿谷来说，英雄执照仅仅是为了在某些事情上更加便利，他本人完全没有英雄的荣誉感。
一切都是为了钱。绿谷如是说。
「Niemandsland」就是这样的人创建的，这里没有“人”，只有一群自娱自乐的怪胎，以及一个把他们全都当成赚钱工具的老板。
这就是「无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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