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胜】如若神不知（中）
☞文/莹瞳
☞原作背景，私设多多，人物极度欧欧西，慎看。
☞绿谷出久无个性设定。
☞没有人是尽善尽美的“圣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本文分上中下三部分，分别从轰焦冻、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的角度还原事实。
☞本章有轻微的 出→欧 成分。
☞前文：【轰出胜】如若神不知（上）
☞感觉这文没什么人看，不过还是努力写下来了，写完（下）之后就更新其他连载文。QWQ
（中）
【我是谁？】
·七日·
【恶人若引诱你，你不可随从。】（*1）
七天前，他见到了从小到大都十分崇拜的偶像——欧尔麦特，这原本是一件值得他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了觉的事情，然而偶像留给他的除了亲笔签名外，只有“否定英雄梦想”这件事了。
从小到大，他都一直以“英雄”为目标，即使所有人对他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无动于衷，坚持自己的梦想——然而，这个“所有人”里不包括他的偶像欧尔麦特。直到“放弃”这种话从欧尔麦特口中说出来时，绿谷才得以从自欺欺人的美梦中醒过来。
大概，弱小之人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吧。
那么，他能做什么呢？
面对现实，重新爬起来再度前行？
对不起，他做不到。坚持了十多年的梦想分崩离析，却还得笑着说“没关系”，这样太苦了，倒不如像小胜所说那样，从天台上纵身一跃，将希望寄予下辈子。
啊，可笑。
他思考了七天，还是想不到无个性的自己能够做什么。所以，他决定去死。他留下了一封遗书，离开家门，打算找个无人的角落结束自己短暂又可悲的一生。只要看不见尸体，妈妈估计就没那么伤心了吧。
幸运与不幸的是，他没有死。他获救了，被一个职业英雄所救，对方还十分耐心地听他讲述自己的苦恼。然后，那位“英雄”对他说：“既然你的选择死亡，那不如尝试一下另一种活法吧……让命运来决定你是否有资格活下去。”
神明创造人类，从诞生到毁灭，七天便是一轮回。
·七个月·
【我呼唤，你们不肯听从；我伸手，无人理会。】
【反轻弃我一切的劝戒，不肯受我的责备。】
【你们遭灾难，我就发笑；惊恐临到你们，我必嗤笑。】
【惊恐降临，好像狂风；灾难来到，如同暴风；急难痛苦降于你们身上。】
【那时，你们必呼求我，我却不答应，恳切地寻找我，却寻不见。】（*2）
他在这里蹲了很久，他的双脚有点发麻了，这可能会影响他的行动，于是他在密切关注情况的同时小动作地活动一下双腿。负责人这时来带他离开这个小房间，前往另一个漂亮的豪华房间——他是即将送上床的商品，而且还是个“安全”的商品。对方喜欢他这种青涩的小男孩，何况他还是个无个性，对于这一行还说，“无个性”就代表“安全”，所以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会无情地掠夺性命。
他花了很长时间分析和研究目标的个性、弱点、行动模式等，目标的表面覆盖一层厚厚的、类似盔甲的鳞片，他在跟踪调查之后才最终确定在脖子与下颚交接处有未完全覆盖的缝隙。他研究了目标的喜好，事先潜伏在目标喜欢的俱乐部里，伪装成雏妓。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镇定，他原以为自己会手抖，却没想到自己会保持微笑。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有所犹豫，不可错失机会。所幸，他成功了。
这一切，多亏了众人的傲慢。“无个性”在拥有强大个性的人看来，就意味着弱小，他们最终被这份傲慢夺走了性命。只不过，在被对方触碰的瞬间，他依然难掩内心的厌恶和恶心，他需要解决这一点，万一在以后的任务中出差错的话，他的性命就得交代在此。
“圣人”，同期的学员都用这个称呼来嘲笑他。然而，他们最终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当初教官问他为何不杀死眼前的小狗时，他说：“因为它无罪。”于是众人皆以“圣人”之名嘲讽他，却没想到，遇到有罪之人时，他冷静策划，作为唯一的无个性，最终成了唯一毫不犹豫动手、成功完成任务杀死恶人的人。
圣人无情。——教官曾如此评价他。教官似乎真的想把“圣人”这个称号作为他的代称，但被他拒绝了。他的代称最后决定为“Ghost（幽灵）”，皆因他舍弃过去，成了徘徊人间的幽灵。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苦苦挣扎的蝼蚁。他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付出更多，比任何人都牺牲更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坚信这是为了正义。正如那位“英雄”所说，阳光之下必有阴影。他无法成为“太阳”，那他就只能成为“影子”。
有人必须行走在太阳之下，他们便是“英雄”；有人则需要接手那些不被大众所知的阴影，他们便成了“杀手”。
此时还是新出茅庐、被认为很快就会死去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过几年，“Ghost”会成为某些人的阴影与噩梦，世人都寻不着他的踪影，他们把他比作来去无踪的“幽灵”，无论难度多大的任务、无论多么万无一失的安保，他都能够如同悄然无声的幽灵那样进出自如，击杀目标。
如若他知晓，他也只会嗤笑一声：不过是因为没人会注意一个无个性的路人而已。他没有强大的个性，但万全的计划和充足的准备让他能够在完成任务之后全身而退。
弱小者有弱小者的生存之道，不过如此。
·七年·
【愚昧人背道，必杀己身；愚顽人安逸，必害己命。】（*3）
“欧尔麦特，你已经成为时代的错误了。世人皆以你为‘神’，他们将一切希望寄予你身上，于是他们便懒惰、软弱、逃避，为自己的‘罪’找借口，不曾思考自身的错误，只因为在他们前方有你承担一切恶果。”
“然而，你不是神。所以，你只能死亡。”
他一边说，一边将药剂注射进行将就木的中年人体内。这个一生围绕着荣光的男人，最后还是敌不过衰老与病痛，只能无力躺在床上，连阻止他这种小动作也做不到。
被告知即将死亡的欧尔麦特没有任何挣扎，即使只能躺在床上受人照顾，他双目中的光芒也没有因为自身的衰弱而熄灭。此刻欧尔麦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呢？你信仰的‘神’又是什么？”
只需一眼，欧尔麦特似乎已经看穿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但他没有因此胆怯或烦躁。他轻柔地放下已经空了的针筒，仔细用手帕将这个作案工具包起来，然后他温柔地看着欧尔麦特，在欧尔麦特的注视下亲吻了他的额头，对他说：“晚安，我的神明。”
欧尔麦特的眼神中透露着惊诧，原本坚定的内心此刻动摇了。他看不透这个伪装成医生来潜入他病房的男人，但他已经无力再深究了，最终只能在药物作用下合上自己的眼睛。就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刹那，他的心头忽然涌动一股悲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很久之前曾毁灭一个人的人生，而那个人同样来毁灭他最后的生命。
然而，那个人真正在毁灭的是他自己的信仰。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神明。
他考虑了很久，决定接受了这个工作，送欧尔麦特最后一程。在他杀死第一个人开始，他背负“9号”这个数字，只有他死亡，才会有下一个“9号”，所以“9号”从那一刻开始就代表了他接下来的人生。他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不杀无罪之人”。
但——
世人皆有罪。
那么——
神啊，你可知我该如何抉择？
我决定重新开始。
【三个月后】
他坐在忏悔室里，他知道隔间的另一头不会有神父听他倾诉，因为这是一个废弃的小教堂，根本没人会理会他的絮絮叨叨。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这是神的安排吗？那么，我遇到好心人的帮助，也是神的安排吧。就在三个月前，我遇到了焦冻，他是个很好的人，将毫无记忆的我带回了家。一开始，他十分苦恼，大概是将我带回家的这个轻率的决定让他后知后觉感到苦恼了吧。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我送走。后来，他似乎已经习惯我的存在了。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成为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为‘家人’，或者该说是‘亲近的存在’吧。但就在昨天，他亲了我……”
“噗嗤——”
被隔板挡住的另一端居然传来了某人的笑声，这让他立刻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从长靴里取出隐藏起来的匕首，警惕地看着隔板，企图穿过它看到隔板后面的人。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的，本来只是来看看你过得怎样，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的语气并无敌意，但他并未放心，他试探地问道：“我们以前认识？”
“算是认识吧，我是‘2号’，你也可以叫我‘Strigiformes’或‘报丧鸟’。”
“而我是‘9号’。”他用确切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猜想。
“没错。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聪明。就算忘了全部，你还是让我感到忌惮。我猜，你肯定没有跟收留你的那个小子说出真相吧——你不是因为车祸才失去记忆的，在车祸之前你就因为失去记忆而徘徊街头了。”
“……”
“别紧张，我不是来拆穿你的，而是以前的你——我是指那个有记忆的你——拜托我来看看失去记忆之后的你过得怎样。你可以选择，是恢复记忆，还是现在这样没有记忆、不知过去与未来、不确定地活下去。”
这次，倒是他笑了。
“我会抛弃记忆，那就代表过去没有值得我需要铭记的存在。”
“所以我才讨厌跟你说话，那得少多少乐趣。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就算没有记忆，也不代表你能够轻松得到‘自由’。”
“我知道啊……在前天，我曾被敌人劫持。原本与我无关，我只是那个恰好路过的无辜路人，只不过在我思考‘该如何逃脱’之前，我的身体已经行动起来将对方制服了，而我的大脑思考的是‘要不要杀了他’。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宛若本能。看来，以前的‘我’还真是给我留了个大麻烦。问题是，你——或者说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脖子处的十字架从领口滑出。如果轰深究的话，他就会醒觉为何他会觉得小九的十字架上的小人儿有一股诡异的熟悉感，因为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物并非耶稣，而是发丝无力垂下、体型瘦削的欧尔麦特——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八木俊典。
“报丧鸟”微微一笑，说：“只是一些简单的小事。”
就在那天晚上，他久违地做梦并梦见疑似自己过去的经历。
在一条狭小的巷子里，有人一动不动躺倒在地上，有人则无力动弹地靠墙而坐，而另一个神采奕奕站着舔刀子的男人则是他的目标——英雄杀手斯坦因。梦境模糊而快速，他仅记得自己和斯坦因的差距就在于实战经验的不足，然而他并非完全靠战斗能力，而是在战斗之余的计算能力，最后如他计划那样，斯坦因落网了。虽然也多亏了对方没有真正认真起来。
傲慢，真是他最喜欢的罪名。
因为这件事情有目击者，为了好对外公布，组织只好给他安了一个“职业英雄”的名号——英雄“Ghost”，就像小丑的自欺欺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成为英雄，更加没有成为英雄的喜悦，他唯一想到的是“原来还可以利用英雄完成任务啊”的感叹。
从梦中醒来之后，他想起了那天与“报丧鸟”未完的对话：
“我认得你的声音——NO.2英雄霍克斯，就在前天我们见过面的。让我疑惑的是，你观察了两天才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你会更早一些。”
“啊……被认出来了，所以我才不想跟你接触。不过你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你’让我提醒你，注意避开一个人。”
“谁？”
“职业英雄‘爆心地’。”
“我跟他有过节？”
“这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认为他很麻烦。”
职业英雄啊……
说起来，该起床给焦冻做早餐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不……
我曾经是谁，重要吗？
我知道我现在是“小九”，便足够了。
*1、2、3均出自《圣经·旧约·箴言(Proverbs)》第1章
PS：文中摘选的圣经内容有部分改动，仅为配合本文剧情内容，不涉及任何宗教信仰问题，如有冒犯，万分抱歉。
※本文私设解说：
小九（绿谷出久）：9号，代称“Ghost”（幽灵），完全舍弃过去，认为“绿谷出久”已经死了，只有幽灵在人间徘徊，但以“九”为名却是轰无意中帮他改的
霍克斯：2号，代称“Strigiformes”（报丧鸟）
Strigiformes其实是鸮（即猫头鹰），被视为报丧鸟（虽然“乌鸦是报丧鸟”的说法貌似比较流传，但鸮被认为不吉祥的报丧鸟是从古就有的说法，况且猫头鹰更符合霍克斯的形象），Strigiformes是猫头鹰的拉丁学名。
☞后续结局：（分两个版本，请慎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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