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瞳ψ(`∇´)ψ

只是一个小透明咸鱼写手,吃杂食,慎fo

惯用笔名:莹瞳

此为子博客,主博客@莹瞳(←主吃欧美CP,欢迎来玩)

脑洞之所以是脑洞,就因为脑子有洞呢!经常脑洞合不上,开坑不填坑,慎fo。

只是个小透明,一切都是为爱而生,不喜欢的话请勿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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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请勿转载,都是大写的黑历史啊ƪ(‾ε‾“)ʃ ※

【all炭】神様の願い

☞文/莹瞳

☞一个悲伤的脑洞,不小心就写了1w+,然而写得乱七八糟……

☞本文名为《神様の願い》,译为中文是《神明大人的愿望》。

☞本文私设多多,时间线混乱,人物OOC,请注意避雷!

非典型重生!私设:失败结局if线的炭治郎重生到主线世界,然而他没有过去的记忆。

☞请看看以上的注意事项!

 

 

——以下正文——

 


  01

  向神明大人祈祷的话,说不定就能实现愿望吧。

 

  02

  “炭治郎?”

  黑暗中,即使男孩没有发出声音,睡在他身旁的父亲仍然察觉到男孩醒来。男孩听到父亲的叫唤,却一脸茫然。他坐起来,尔后发现脸上静静流淌着泪水。

  “没什么,父亲,只是……感觉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可是我记不起来了。”

  尽管男孩这么说,他的父亲炭十郎仍然敏锐地察觉到在男孩身上发生了某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03

  那个梦太悲伤了。

  可是我想不起来。

 

  04

  年约十三岁的少年背着空箩筐静静走在雪上,他正打算向着雪山上前进。忽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喂,炭治郎!”

  少年——炭治郎停了下来,循声望去,是坐落在山脚的小屋里的三郎爷爷在叫他。三郎问他:“你要回山里去吗?太危险了,先在我家住一晚吧。”

  此时天色暗淡,临近入夜,况且看起来风雪将至了。然而,炭治郎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我鼻子很灵,没事的。”

  “别说了,夜里危险,会有鬼出没的!快给我过来吧!”

  炭治郎还是微笑地摇头:“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要回去,祢豆子还等着我回家。谢谢你,三郎爷爷。”

  三郎只能沉默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山上去。那个孩子越来越像他的父亲炭十郎了。三郎想起炭十郎,仍然为那个早逝的男人感到可惜。炭十郎是像植物一样的人,可能是由于患病,他很少出现情绪起伏,更多时候嘴角会挂着一抹淡笑,却让人感觉十分平和宁静。如今炭治郎也像他那样越来越沉着,少了小时候那份活泼,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只不过与如同“温和的植物”的炭十郎相比,炭治郎又稍微有点不同,他更像平静的大海,但终有一天海平面的宁静会被打破,大海底下的暗涌会卷席而来。

  那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还是在更早之前他的父亲逝世之后就开始了?

 

  05

  当富冈义勇到达雪山上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看到如此景象。

  直到被传唤回总部,面对一群柱以及主公大人的询问,富冈义勇仍然有些迷茫与激动,但这一切都被他压制在心底。他看了眼被他带回来的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名为炭治郎的少年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他平静得不像唯一的家人被变成了鬼,这让义勇莫名感到心慌,他总觉得事情不该如此,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身为水柱的继子,义勇虽然曾经见过一些柱,但从未见过如此多柱汇集在一起,更加从未参加过柱的会议,这让义勇有点紧张,然而一看到炭治郎鼓励的眼神,他就平静下来了。炭治郎明明比他小得多,却有一种让人安心下来、忍不住信赖他的感觉。

  义勇冷静下来,向主公大人汇报这次行动的情况:“当我到达的时候,我看到灶门炭治郎——也就是我身边这位少年用普通的斧头把鬼的头砍下来了。”

  这样的实力确实能够让人赞叹一声,不过在柱面前并不突出,因为在柱中,像不知道日轮刀和鬼杀队、仅凭刀具武装自己去捕捉鬼并用日光将其灼烧殆尽的不死川实弥,失控之下将鬼砍至太阳出来、并且年仅十二岁仅握刀两个月就能成为柱的时透无一郎,以及只用拳头就把鬼一次又一次杀死、坚持到天明让鬼彻底死亡的悲鸣屿行冥,在这些人面前,只是用斧头砍下鬼的脑袋这件事情看起来也不怎么让人惊叹了,最多就是让柱们感叹一句这位少年有潜质。

  “众所周知,用普通刀具无法彻底杀死鬼,因此鬼并未死去,我本想用日轮刀解决掉这只鬼,但是……那只鬼把灶门炭治郎的妹妹灶门祢豆子变成了鬼,趁乱逃走了。”

  对不起,如果那时候不是我突然闯进去扰乱炭治郎的行动,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这是义勇一直以来没能说出来的道歉。

  不过,众人更加关注的是“将人变成鬼”的事情,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鬼舞辻无惨!也就是说当初被灶门炭治郎用斧头砍下脑袋的居然是他们长久以来的目标鬼舞辻无惨!

  柱们纷纷低语:“居然是鬼舞辻无惨!这怎么可能?”“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看来我们鬼杀队又要迎来不得了的人物了!”

  众人之中,唯独现任水柱錆兔一言不发地看着炭治郎。

  端坐在上座的主公大人——产屋敷耀哉做了个“安静”的动作,众人便安静下来。主公大人脸上有着青紫色的疤痕,涵盖了脑门和左眼,他的左眼已经失明,但仅存的右眼正以慈祥的目光看着炭治郎。

  炭治郎回以一笑,他看起来真的丝毫不紧张,在一众低头半跪着的人中,唯有他站立着。义勇没有勉强炭治郎下跪的意思,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有提议让炭治郎与他们一样跪下,但不代表其他人对此没有意见,尤其是性格火爆的不死川实弥看起来就像想要把炭治郎的头按下去那样。幸亏此时主公大人发话了:“初次见面,我是产屋敷耀哉,请多多指教。”

  虽然被尊称为“主公大人”,但产屋敷耀哉却没有丝毫架子,甚至以平辈的身份对待年仅十三岁的炭治郎。

  “您好,我是灶门炭治郎,请多多指教。”

  炭治郎沉稳的作风甚至不像一个孩子,虽然用以尊称,但炭治郎的态度落落大方,倒有些对待平辈人物的意思。

  主公大人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不死川实弥已经忍不下去了,他气呼呼地站起来,对炭治郎说:“喂,你这家伙对主公大人太失礼了!”

  炭治郎却没有看向实弥,而是一直看着主公大人,这样直白的视线让人觉得他更加“失礼”了。

  他忽然开口说:“您是生病了?不……与其说是‘疾病’或‘诅咒’,不如说是‘代价’吧。”

  “喂!你这家伙……”实弥已经踏出一步,正想过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一顿,却被主公大人阻止了。

  “实弥,请冷静下来吧,炭治郎并无过错。”

  不死川实弥只好退后一步,再次跪下,不情不愿地应答:“遵命,主公大人。”

  阻止实弥之后,主公大人再次看向炭治郎,他没有因为炭治郎的话而感到不满,他温和地点点头,回答:“你看出来了?确实,用‘代价’或许更加合适。想必义勇也跟你解释过吧,将你妹妹变成鬼的家伙叫鬼舞辻无惨,他曾经是我的家族产屋敷的族人,然而他做了错事,却让我的家族承担了这份代价。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击败鬼舞辻无惨,让这样的悲剧结束。为此,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炭治郎。”

  炭治郎思索了一会,提议道:“你要不要喝下我的血?”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他们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有什么人会提议别人喝下他的血吗?这是把主公大人当做吃人的鬼吗?!简直是奇耻大辱!别说不死川实弥,就连好脾气的花柱蝴蝶香奈惠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然而主公大人却再次打手势让他们冷静下来,他们只好隐忍不发。

  尽管气氛不太妙,炭治郎还是不紧不慢地解释:“我的体质比较特殊,我的血肉对鬼来说是致命毒药,对人类来说却是滋补之药,虽然不能说‘起死人肉白骨’,但它也曾经救下过濒死之人,或许能够帮助您调理身体。”

  主公大人听了之后却摇摇头,他感受到炭治郎的真诚,却仍然拒绝了这样的提议。他说:“谢谢你,炭治郎,但如果我要靠着别人的血肉而活,那我与鬼舞辻无惨又有何区别呢?况且,我不希望你因此伤害到自己。炭治郎只要好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我的性命无关紧要。”

  “不,是我谢谢您……”炭治郎摇摇头,他叹了口气,似乎正在将体内浑浊的思绪一同叹出,“抱歉,我刚刚也存了一份试探的心思。不过我的血肉确实有这份功效,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炭治郎将衣袖拉起来,众人能够看到衣袖下的手臂布满伤痕,像是手臂多次被划破而形成的,这些伤痕有新有旧,似乎正如炭治郎所说那样,他一直有在用自己的血救助别人。

  “我的父亲也拒绝了我的提议。”炭治郎放下衣袖,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柔与怀念,“他让我不要随意用血液救助别人,这不仅是为了保护我,更是为了保护他人,可惜那时候我还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您愿意听一下我的故事吗?”

  “他是位好父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讲。”

  炭治郎席地而坐,相比一开始看似随意、实则紧绷的站姿,现在的他才是真正放松下来。他缓缓道出自己的故事:“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父亲在我幼时就身体不好,长年卧病在床,不过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们家做的是炭火生意,因此每年年初都要向火神献上‘神楽舞’。明明身体不好,父亲却能够在雪山上一整晚跳神楽舞。我小时候仅仅是旁观,就觉得呼吸被冰霜所冻结,但父亲说在跳神楽舞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他对我说这是因为‘呼吸’。我听说鬼杀队的大家会用特殊的呼吸法去对付鬼,想必你们也已经明白我为何要提起我的父亲,正是他教导我特殊的呼吸法,让我砍下鬼舞辻无惨的头颅。”

  众人哗然,看来少年是一个特殊流派的传承人,这也难怪他能够对付鬼舞辻无惨。

  “不过,这不是我想说的事情。”

  炭治郎呼出一口气,他的眼神迷离,似乎想到什么,像是在悲伤,又如在哀悼。他继续说:“父亲生前其实没多在意教导我神楽舞,但某一天他改变了,或者说我们都改变了。我做了一个梦,夜里被惊醒,可惜已经记不清梦里有什么,他们说我从那一夜开始发生了变化,而父亲也从那时候开始全力教导我。”

  “后来,父亲去世了,作为长男的我必须要保护好家人才行——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里,没人注意到不死川实弥居然有一瞬间恍惚,或许他也因此想到了自己以及弟弟。他忽然失去不耐烦的态度,认真听了下去。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的特殊体质本不该被别人知道,但见到受伤的人在我面前,我还是忍不住救下他。那人一开始很感激,后来他还来了几次,说家里的人需要我的血去救助,我也给了。不过之后我发现,他其实将我的血当做灵丹妙药去高价出售给别人,那之后我便拒绝了他的所有请求,不再将血液分给他。”

  “我好像没说过吧,除了我的妹妹祢豆子外,家里还有四个弟妹:竹雄、茂、花子、六太,以及我的母亲葵枝。在父亲去世之后,我们七人相依为命,虽然贫穷,但生活还不错,我的弟弟妹妹都十分乖巧,总想着为家里做些什么,大家都是好孩子啊。”

  “但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得不到我的血的男人在愤怒之下,将血的秘密说给了其他人听,集合了一群人去了我家。他们可能以为我的家人与我一样拥有特殊的体质,于是将我家五口人都……当时我和祢豆子下了山,回到家时只看到大家冰冷的尸体。”

  “我曾想过报仇,但是我没办法杀死同样是人类的他们。后来他们被抓起来,却说这是我的错,如果那时候我给了他血液,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所以……这是我的过错吗?”

  如此反问的炭治郎却没有给任何人回答的机会:“从那以后,我只剩下祢豆子了。事情传了出去,大家都谴责残忍杀害我家人的恶人,然而渐渐的,他们听闻了我的血液的事情,便开始认为如果我不那么自私,将血液贡献出来的话就好了。我因此被迫带着祢豆子离开从小居住的家。”

  “我救助人类,人类却想杀我。或许,恶人与恶鬼都一样。”

  “尽管如此,炭治郎你在那之后还是选择去救助别人,不是吗?”主公大人怜惜地看着炭治郎。在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已经在流泪或伤感,而主公大人仍然微笑着,却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他是真正能够明白炭治郎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并为他选择继续救人而欣慰与感激。

  “谢谢你成为如此温柔的人,炭治郎。”

  “不是这样的……”在炭治郎没有察觉到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哽咽地说:“如果……如果是父亲的话,他一定能够保护好大家,但我什么都没能做到……其实我一直十分愤怒,我本来以为这次一定能够保护我的家人……”

  这次?

  为什么我要说“这次”呢?

  还未等炭治郎想明白,他就被主公大人的举动拉回了思绪。主公大人从屋内下来庭院,由于事先没有准备鞋子,他仅穿袜子就踩在碎石之上,来到炭治郎身前,拥抱住炭治郎。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炭治郎。”

  好温暖……就像父亲的怀抱一样。

  那个时候,炭治郎忍不住嚎啕大哭。

 

  06

  “神明大人其实相当小气,妄想从神明大人那里得到什么,神明大人就会从别处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情绪平静下来之后,炭治郎突然这么说。

  “我和祢豆子原本已经搬离那座山了,但是在临近新年之时,我打算回去,再次献上神楽舞。祢豆子本来不该跟我回去,但她不放心我一个人,硬要跟着来。或许离开一段时间也是有好处吧,当我们回去时,之前的流言蜚语已经没多少了,大家对于让我们两个小孩离开故乡的事情感到愧疚,因此对我们的态度好上不少,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不过我没想到会遇到鬼舞辻无惨。”

  不,或许我早就想到了。冥冥之间似乎有一种感应,它告诉我一定要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我的家,在那里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直到见到鬼舞辻无惨,我才明白我必须做到的事情就是:杀死鬼舞辻无惨!

  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要杀死鬼舞辻无惨。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不是,也可以说“都是”。那个声音就像涵盖万物的声音,或许那是神明大人的声音吧。

  神明大人告诉我,这是我需要做到的事,也是我需要付出的代价。

 

   07

  神明大人是个小气鬼。

  想要从神明大人那里得到什么,就要做好失去什么的准备。

  “可是,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如果有人看到说话之人的脸,就会惊讶地发现那人就像成年版的灶门炭治郎——准确来说,他就是成年版的灶门炭治郎。

  “我的家人全都死了,就连变成鬼的祢豆子……好不容易克服了太阳,却因此被鬼舞辻无惨吃了。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祢豆子被鬼舞辻无惨吃掉。”

  然而,鬼舞辻无惨没有因此得偿所愿获得克服太阳的能力,他仍然畏惧阳光,只能在阳光出来之时仓促逃亡,甚至都来不及杀死在他面前伤势严重到无法动弹的炭治郎。换了别人可能要嘲讽那时候鬼舞辻无惨脸上绝望的表情,然而同样一脸绝望的炭治郎根本没有心情去留意鬼舞辻无惨的心情。

  后来,炭治郎在一次又一次的厮杀中成了柱,但他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地在战斗中死去。明明是最无用的人,炭治郎却成了活到最后的人。鬼舞辻无惨躲了起来,那家伙恐怕百年之内都不会再出现。炭治郎近乎绝望地斩杀鬼,却发现鬼的数量也变少了,或许是鬼舞辻无惨的计谋,又或许是鬼更加会隐藏了。

  人类的生命有限,说不定炭治郎穷极一生也无法再次见到鬼舞辻无惨。

  这样无能的炭治郎迎来了他的二十五岁生日,他以为是时候轮到自己死亡了,因为浮现斑纹的人一般活不过二十五岁,然而炭治郎又活下来了。

  多么可笑,明明不过是靠着大家才苟且活下来的弱者,为什么反倒成了活到最后的人呢?

  炭治郎忍不住思考:我到底为何而活?

  等到下一年年初,炭治郎回到了最初的家,给神明大人献上神楽舞。

  向神明大人祈祷的话,说不定就能实现愿望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炭治郎希望把自己的愿望传达到神明大人那里。神明大人听取了他的愿望,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不过,贪婪地想要得到重来的机会的人类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会不记得这一切的哦!】

  没关系啊。

  【命运早早就规划好,人类根本无法改变,你或许会变得更加痛苦哦!】

  我会努力的,即使痛苦也无所谓。

  【想要成为比鬼舞辻无惨更加厉害的怪物吗?那样就能轻松杀死鬼舞辻无惨了。】

  谢谢您,但我必须以人类的身份斩杀鬼舞辻无惨!即使弱小、痛苦、无能,我也必须要去做。

  那个时候炭治郎下定决心,但他从未想过,正如神之所说,命运早已注定,他最终还是失去家人,只剩下一个成为鬼的妹妹。

  神明大人给予他重来的机会,赋予他灭鬼的血肉,但同时他也将一一偿还个中代价。这是神明大人的赐福,也是代价。

 

  08

  “抱歉,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谢谢您听我的故事。”

  他们已经从室外转移到室内了。为了让大家更加方便地继续开会,大家全都转移到室内,主公大人甚至让人准备了茶和茶点。其实大家都明白,主要是为了让哭得厉害的炭治郎补充水分,但大家都没有因炭治郎这种特殊的待遇有任何怨言。

  正如流泪的悲鸣屿行冥所说那样:“真是可怜的孩子。”

  大家安静地端坐着,等待主公大人的发言,只有炭治郎还能悠闲地喝茶。不死川实弥不喜欢炭治郎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主公大人的笑容时,他就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讨厌炭治郎的笑容——那是和主公大人相似的、曾经被实弥误以为是“假兮兮”的笑容,很多人会觉得那样的笑容十分温暖,实际上这样的笑容包含了超乎生死的淡然、以及通透万物的豁达。一个孩子不该有这样的笑容,炭治郎只需要像刚刚那样如普通小孩地嚎啕大哭、尽情宣泄自己内心的委屈与悲伤就可以了。即使被认为傻乎乎也无所谓,厌恶生命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够轻松地活着不就是一件好事吗?然而炭治郎选择的是最痛苦的道路,他背负着生命的重量,内心肯定认为家人的死亡是自己的责任——就像不死川实弥一样。

  不死川实弥忽然想起自己的弟弟玄弥,说起来玄弥应该和炭治郎这般大小吧。实弥希望他的弟弟能够像普通孩子那样生活,而与玄弥差不多年纪的炭治郎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摆出大人的表情,这一点让实弥很不爽。

  凑巧坐在实弥旁边的恋柱甘露寺蜜璃看到实弥的表情后,心里忍不住想:“哇,不死川先生的表情好可怕,他是不喜欢炭治郎吗?但是那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希望不死川先生不要讨厌他啊……”

  甘露寺蜜璃不知道,实际上实弥刚刚还悄悄抹过眼泪。要说在场谁最有触动的话,不死川实弥恐怕能排的上榜首。除了对万物慈悲、一直落泪的岩柱悲鸣屿行冥,以及两位感情外露的女性甘露寺蜜璃和蝴蝶香奈惠外,感触最深、但又最为隐忍的正是不死川实弥。无法讨厌这样的孩子,但又无法认同他的做法,就是这样才让实弥感到难受。

  炭治郎就像海一样。初见时,你会误以为那是平静的湖面,接触之后你才会发现那是更加宽广的大海,它只是暂时保持风平浪静的假象,因为它的主人将一切都藏在了海面之下。

  他不像一个孩子。

  但他本该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

  那孩子喝了茶,呼出一口浊气,他太平静了,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宛若洗涤之后的空灵。他变得更加不像一个孩子了,如果不是确定他是人类,其他人都要以为他是活了多年的鬼。

  “让我们来说说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吧。”

  他说这话时,不像在说仇人的事情,倒像提起一个老朋友。

  “鬼舞辻无惨是个胆小鬼。”

  结果一开口就是厌恶对方的话语。

  “虽然我用的只是普通的斧头,但是我想,就算是用日轮刀砍下他的头,他也不一定会死。那时候我应该让他吃下我的血肉试试看效果如何,除此之外阳光应该是最有效的方法。”

  “尽管我的砍击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多大作用,但他还是害怕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恐惧,不过我认为他不是在恐惧我,他恐惧的是记忆中的人。”

  不死川实弥皱起眉头,他不知道炭治郎的实力如何,但是……“听起来,鬼舞辻无惨很弱啊。”

  炭治郎摇摇头:“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对付鬼舞辻无惨的话,很容易会死的。我能够击中他,只是幸运而已,因为对方没想到我会反击,同时也是被内心的恐惧摄住心神才仓促逃亡。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确实是个胆小鬼,在来这里的路途上,他没有主动现身,但是派了许多鬼来袭击我们,我想是祢豆子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我听说鬼舞辻无惨能够控制其它鬼……”

  “等等!你这家伙是说你任由已经变成鬼的妹妹苟活于世吗?而且你还暴露主公大人的位置?!”不死川实弥当下拿起刀,不知道是想要砍炭治郎,还是在随时备战。坐在不死川实弥另一边的水柱錆兔拦下了暴躁的实弥,錆兔摇摇头,示意实弥放下刀。

  炭治郎笑着解释:“放心吧,祢豆子不会吃人的,而且在知道祢豆子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时,我就先把她藏在别处去了,所以这里并没有暴露给鬼舞辻无惨。”

  “虽然我知道你只剩下这个妹妹肯定很难过,但是灶门少年,你不能盲目认为你的妹妹不会吃人,毕竟她已经成为鬼了,最好的方法是尽快砍下她的头。”提议砍头的是炎柱炼狱杏寿郎,他的眼中没有任何阴暗,是真心实意地认为砍下鬼化祢豆子的头是最好的做法。

  音柱宇髄天元也点点头,附和炼狱杏寿郎的话:“我也不相信鬼会不吃人,如果你只是抱着这种乐观的想法自欺欺人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泪流满面的悲鸣屿行冥低语:“实在太可怜了!”然而他也是赞成砍头的提议。

  夹在中间的甘露寺蜜璃为难地左顾右盼,心想:“诶?!这样吗?但是那样的话,炭治郎不就太可怜了吗!”

  即使面对众多质疑,炭治郎的脸色丝毫没有改变,他平静地说:“我不会让祢豆子吃人,就算献上生命我都会阻止她吃人。终有一天我会让她重新变回人类!如果在那之前她有任何吃人的行为,我会亲自砍下她的首脑,然后切腹自尽。”他就像在说一件无比平常的事情,但他眼神中的坚定透露了他的决心。

  现场无人再能反驳一句。

 

   09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炭治郎。”

  二十四岁的炭治郎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心中颇有感慨。他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辉利哉大人。”

  相比“主公大人”,炭治郎更习惯称少年为“辉利哉大人”。不过无论是上一任的主公耀哉大人,还是现任家主辉利哉大人,都是炭治郎所敬佩并拥护的对象。只不过辉利哉大人可以说是他看大的,辉利哉大人继任的时候也不过是八岁,如今已经成为十七岁的翩翩少年郎了,这让炭治郎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如今,炭治郎也快到二十五岁了。一般而言,显露斑纹的人活不过二十五岁。或许有些任性,但炭治郎决定向辉利哉大人请辞,他想在死亡之前回去故乡看看。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就不拦你了。再见,炭治郎哥哥。”

炭治郎笑着揉了揉产屋敷辉利哉的头发,现在鬼杀队里也就只有他这位“老人”敢这么做了。

  “再见,辉利哉。”

  那时候,无论是炭治郎还是辉利哉都没想到,炭治郎没有因为斑纹的副作用而死,却仍然“死了”——同时,也是一场新生之旅。

 

  10

  “既然炭治郎下定决心,大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那么这件事就如此决定了:灶门炭治郎和鬼杀队的成员共同监管灶门祢豆子的情况,如有异常,将由灶门炭治郎亲手处决灶门祢豆子。”

  主公耀哉大人最终宣判了如此结果。

  炭治郎感激地行礼道谢:“谢谢您,耀哉大人。”

  “耀哉大人”这名一出,大家都感觉有点怪异,毕竟鬼杀队的众人叫惯了“主公大人”,从未直呼过产屋敷耀哉的名字,如今炭治郎还没加入鬼杀队,不要求对方一同尊称“主公大人”,不过不称呼姓氏,却直呼名字,这让其他人感到惊讶。

  实际上炭治郎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称呼产屋敷耀哉,他一开口这个名字就蹦出来了,仿佛他早已习惯如此称呼某人,不过名字似乎稍有不同。炭治郎细想之下还是没有想通他曾经如此称呼过谁,他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

  相比其他人关注的地方,产屋敷耀哉完全没有在意称呼方面的事情,他十分愉悦地对炭治郎说:“虽然这么说有点突然,不过我真心希望炭治郎能够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这件事情似乎不在炭治郎的意料之外,他也曾深思熟虑过,不过当他到达这里,见到鬼杀队的众人之后,他的内心就有了决定:“谢谢您,主公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产屋敷耀哉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他转而用一种更加复杂的眼神注视炭治郎:“我知道炭治郎是深思熟虑之后才答应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因为我希望你成为鬼杀队的第十位柱,这会是一个艰难的工作。”

  炭治郎愣住了,就连鬼杀队的其他柱都吃了一惊,就连天才的时透无一郎都是经过训练之后认为他的实力达到标准才成为柱的,然而这一次主公大人却连炭治郎的实力都没见识过就决定交付重任,这让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

  “主公大人,我反……”

  “我赞成!”

  在不死川实弥说出反对意见之前,水柱錆兔先一步赞同了产屋敷耀哉的提议,这一点也让其他人感到惊讶,毕竟錆兔一向沉稳冷静,不会一时冲动就轻信他人。其他人看看錆兔,又看看炭治郎,一时弄不清楚錆兔和炭治郎的关系。

  最后,还是錆兔解答众人没有问出口的疑惑:“炭治郎曾经救过我,我相信他的实力。”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被迫带着妹妹离开故乡的炭治郎与带着富冈义勇前往鬼杀队最终选拔场地的錆兔相遇了。事实上那时候炭治郎并未做什么,他既没有像个英雄那样在关键时候冲出来砍下鬼的头,也没有发生炭治郎救下重伤的錆兔之类的狗血场景。

  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仅仅是凑巧借宿在同一家寺庙,然而狡猾的鬼假扮成僧人,在饭菜中下了迷药,但在下筷子之前,炭治郎便说:“看来不能吃呢。”

  与炭治郎一同被招待饭菜的錆兔敏锐地察觉到炭治郎话中的意思,在鬼发起攻击之时先一步砍下对方的头颅。对于这血腥的一幕,炭治郎脸色不改,甚至早早察觉到錆兔的攻击而先一步将祢豆子拥进怀里,让她避免看到凶残的场景。炭治郎的时机抓得太好了,导致祢豆子都没发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錆兔与炭治郎的初次相遇,尽管两人没有直接的交流,錆兔仍然细心地留意到炭治郎的小动作,那个年幼的男孩不但看透了鬼的计谋,还看透了錆兔的动作,这让錆兔感到惊讶。从细节就能窥见一个人的实力如何,錆兔认为当时的炭治郎就不可小觑,何况是如今成长到能够用普通斧头砍下鬼舞辻无惨的头的炭治郎。

  不过,錆兔所说的“炭治郎曾救过他”的事情却不是指这件事。说实话,那时候的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真正让錆兔牢牢记住炭治郎的原因是炭治郎在离别之时赠予他和义勇的御守,御守里装着一颗小小的药丸,炭治郎说如果受了伤的话可以吃下药丸,能够加速恢复。錆兔看着炭治郎真诚的眼神,相信他的话语,最终将御守挂在了脖子上。

  “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当錆兔如此问炭治郎的时候,炭治郎有过一瞬间的迷茫,尔后他对錆兔说:“大概是因为你们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吧。”

  那时候的錆兔没有想到,这个御守会在他折断了刀刃、差点被手鬼吃掉之时救下他的命。在他被吃之前,断裂的红绳让御守先一步掉进手鬼的口中,脖子坚硬到连錆兔都没法砍掉的手鬼就这样因为一颗小小的药丸而死亡——被毒死了。錆兔当时还在想炭治郎是否憎恶他到要毒死他,才送他一颗药丸。直到现在,錆兔才明白过来,那时候的药丸大概是用炭治郎的血液制成。

  很多时候,錆兔都认为自己水柱的名号名不副实,真要说起来的话他其实是最终选拔的失败者,但是他很庆幸在那时候杀死手鬼,不然他真担心他的师妹真菰在下一次最终选拔中会不会如前辈们那样折损在手鬼上。

  在义勇身上还有一个装着药丸的御守,錆兔本该让义勇把御守交出去,并报告这次的事情,然而事关曾经救下他性命的炭治郎,錆兔最终选择隐瞒这件事,并让义勇把御守收好。

  后来錆兔成了水柱,义勇和真菰成为他的继子,他相信义勇和真菰终有一天会比他还要强大,到那时候他就会让出水柱的位置。只不过没想到在那天到来之前,他会再一次见到炭治郎。

  錆兔相信,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能够担得起柱的责任与荣誉。

  被赋予重任的炭治郎则有些疑惑,他记得錆兔,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何坚信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况且就连初次见面的主公大人都认为他有这样的能力,这让炭治郎十分不解。说到底,炭治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卖炭少年,他过去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家人吃饱穿暖,直到厄运一次次降临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什么大人物,也从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大人物。

  不过,炭治郎不想辜负这样的期望。他对着产屋敷耀哉点点头,说:“如果主公大人认为我能够做到的话,我会努力去试试看的。”

  如此说的炭治郎在首次拿起刀剑之后,完全不像第一次拿刀剑的人,而是仿佛久经战场的战士,他以自己的剑技征服了其他柱,所有人都同意让他这一位新的柱上任。

  那一年,灶门炭治郎十三岁。他成了与去年入伍并仅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时透无一郎一样,被众人称赞的天才——仅握刀一天就成为柱的传奇人物。

 

  11

  炭治郎很在意坐在主公大人身边的那位黑发“女孩”——准确来说,他是个男孩。

  在散会之后,炭治郎还是没忍住去拦截穿着女式和服的黑发男孩,他问男孩:“可以请教您的名字吗?”

  如果不是炭治郎语气中的尊敬如此明显,其他人肯定要以为他是去搭讪。

  黑发男孩没想到炭治郎会与他搭话,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产屋敷辉利哉。”

  “辉利哉大人……吗?是个很适合您的名字。”炭治郎半跪着,直视辉利哉的双眼,认真地说:“您一定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人。”

  事实上,辉利哉对此没有自信,他可能无法成为像父亲产屋敷耀哉那样完美的家主,不过在对上炭治郎的双眼时,辉利哉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与自信,他相信自己会如炭治郎所说那样努力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家主。

 

  12

  炭治郎觉得,自己来到鬼杀队或许是命中注定。

  在初雪降临之时,他跳了一整夜的神楽舞,伴随着舞蹈一遍又一遍向神明大人传达自己的感谢。

 

  13

  得到神明大人的赐福,就必须回报神明大人才行。

  炭治郎下定了决心。

 

  14

  我必须完成神明大人的愿望。

 

  15

  直到许久之后,炭治郎才想明白:

  这不是神明大人的愿望,而是我向神明大人许下的愿望。

 

 

 

 

※【 07 】和【 09 】代表“不再存在的‘过去’”

※ 本期大正秘闻:炭治郎曾经真心实意地想要杀死屠杀家人的恶人,然而身为人类的善心以及某种隐秘的直觉让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实际上他曾与神明大人约定,他的力量只可用来灭鬼,一旦他违反约定,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 文中设定:

#剧情正式发生的两年前#

#存在部分私设#

【水柱】錆兔(19岁)

【水柱の继子】富冈义勇(18岁半,比錆兔年幼几个月)

【水柱の继子】真菰(16岁)

 

【花柱】蝴蝶香奈惠(19岁)

【花柱の继子兼妹妹】蝴蝶忍(16岁)

【花柱の继子兼妹妹】蝴蝶香奈乎(14岁,未正式入队)

 

【霞柱】时透无一郎(12岁)

11岁那年进入鬼杀队,训练两个月后就拥有了成为柱的实力,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炎柱】炼狱杏寿郎(18岁)

 

【音柱】宇髄天元(21岁) 

 

【恋柱】甘露寺蜜璃(17岁)

 

【蛇柱】伊黑小芭内(19岁)

 

【岩柱】悲鸣屿行冥(25岁)

 

【风柱】不死川实弥(19岁)

 

※ 后续:【all炭】神様の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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