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出】无人care（02）
☞文/莹瞳
☞前文：（01）
☞本文下方有详细的人物设定。
（02）
银色，是最接近透明的颜色。
那个女人抱着他哭了很久，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温暖”这个概念，以及“眼泪是咸的”这个事实。他们说，他叫绿谷出久，而女人是他的母亲，叫绿谷引子——这是他们在“母亲”哭晕过去之后对他说的。
他——暂且叫“绿谷出久”吧——迷茫地看着四周，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特指身穿白大褂的医者——惊呼：“怕不是傻了！”让他们感到安慰的是，绿谷纵使一无所知的样子，但好歹对声音和语言有所反应，其他方面也没有问题，除了记忆全失、毫无常识外，智商也没有到达傻子的程度，跟平常人差不多。这种情况已经算是最好的情况了。况且，他还从无个性成了拥有个性的存在。
「超再生」——他们是这么认为的，据说这是基因改造之后他拥有的个性，事实上他身体也确实拥有这个能力，只需要用刀子轻轻一划，鲜血涌出，却不需几秒就愈合了。
然而，这不是唯一。
如果说「超再生」是移植过来的个性，那说不定另一个是他原有的个性，却无人知晓。他将之称为「离魂」，就如其名，实际上是灵魂离体。在灵魂状态下的他感观更加灵敏，虽然不能触碰任何东西，但是在这种无人看到、无人听到、无人碰到的状态下，他倒是能够知道很多事情。
在这所医院里，有的病人在他人面前笑嘻嘻地说“没事啦”，背地里却捂着被子嚎啕大哭；有的医生微笑安慰患者“会没事的”，背地里却摇摇头说没救了；有的患者家属同样稳稳当当照顾患者，笑说“没事了”，背地里却皱着眉头怎么也消不去哀愁……在医院里，生离死别是兵家常事，人生千姿百态，大家都戴着面具不露山水。他们总爱说“没事”仿佛这是一个让人安心的咒语，一如“和平的象征”会大笑着说“没事了，因为我来了！”那样。他认为人类实在有趣。
绿谷引子给他说了过去自己的一些喜好与习惯，尽管他毫无感觉，但是现在想来，记笔记倒是一个不错的习惯，只不过他把笔记名字定为《人类观察日记》，将有趣的人类与有趣的事情写在上面。
他最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这个人总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来探望他，只不过那人不知道，大多时候他“睡觉”并非真正的睡眠，而是以灵魂离体的形式对周围感兴趣的存在进行观察。就像这个人一样，绿谷曾经跟了他一段距离，知道他探病时写下的名字是“八木俊典”，知道他在有突然事件发生时会变成身体健硕的壮汉，更知道别人叫他“欧尔麦特”——他似乎还是他以前的偶像，据说当初就是他把自杀的“绿谷出久”送来医院的。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宽慰绿谷能够活下来，而是忧心忡忡和满满的自责。看来其中还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有趣。
只不过在知晓这些“有趣”的事情时，他也付出了代价，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弄明白了一些限制——灵魂离开身体的时间和距离不能过长，不然代价就是身体的心脏骤停，回到身体之后还得面对母亲的泪水。
值得安慰的是经过摸索，他开始了解时间和距离的限制。在离身体近的情况下，离魂可坚持一小时，但距离越远，时间越短；而灵魂离开身体最长的距离是半径五十米的范围内，值得高兴的是在他的努力下，距离扩大到一百米。
另外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是，在灵魂状态下，他的学习效率和学习效果翻倍，就像灵魂成了海绵能够直接吸收流水般的知识。多亏了这一点，他才能在一个月内把小学到高中的知识点学会，不然他的升学考试没辙。当然了，因为在灵魂状态下无法碰触，结果整个房间按他的要求贴满了他需要掌握的知识，没过几天就得换一批，偏偏正主是在床上呼呼大睡，而非认真学习，看起来有些渗人。
虽然他不在乎，但妈妈似乎很希望他能够上高中。这个女人无疑是矛盾的存在，她既希望他能够找回以往成为英雄的梦想，但又不希望他成为英雄。或者说——她希望他能够找回以前美好的感情，却不希望他找回以前痛苦的记忆。
无论如何，她是他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他内心的一处已然柔软。如果妈妈希望的话，那就这么做吧。因为妈妈希望他能够去寻找“感兴趣”的事情，所以即使他没感觉，他也去尽可能找些“有趣”的事情，这是《人类观察日记》的初衷；因为妈妈希望他报考英雄科来找回以前对英雄职业的激情，所以他就按要求报考士杰高中的英雄科；因为妈妈哭着说他以前崇拜的是雄英，但她不希望他去雄英，所以他什么都不会问，乖乖如她所愿不报考雄英，反正他已经不记得曾经的梦想了。
然而，有些事情就算他不问，他也会知道，例如那个日常来探望他却一直被拦下来的金黄发少年，他知道他叫爆豪胜己。妈妈不允许那个少年来探病，让医院不许通行，那么他便佯装不知，反正他也不记得少年是何人了。
一无所知的情况到底好不好呢？
反正他不记得了，也无从对比。
今天，八木俊典又来了。每次他进门前总要小声询问值班的护士绿谷出久睡了没。大部分时间，绿谷出久都在睡梦中，就算刚好碰上他没睡，八木也会在外面静坐，等待绿谷出久入睡之后才进入病房里。
今天的绿谷出久看起来气色好了些，这让八木感到欣慰。他总会挑绿谷引子不在的时候来，他愧对这个妇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正如他会趁绿谷睡着之后来看他，即使他清楚少年已经忘记他了，他却无法忘记自己的罪行。
少年原本一头墨绿色发丝，如今变成了银色，这让少年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八木没有在绿谷清醒的时候面对他，但不代表八木没有见过清醒时的绿谷——虽然在那种情况下通常八木都是站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静悄悄地看着，但八木以自己极其精准的视力发誓，少年的眸色同样变成了银色。据说，这是后遗症。
关于少年详细的病情，八木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基本情况他还是清楚的。少年曾经一度成为了植物人，据说是用了新型药物把他救回来了，但有很多后遗症，就算是之前少年也曾因排斥反应而几度被下达病危通知，幸好最后少年还是醒过来了，除了毛发与眸色变成了银色。
据说，银色是最接近透明的颜色。
有时候八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绿谷，他会惊恐地怀疑对方是否会化作透明的幽灵离开人世，这种想法让他惶恐不安。
八木还记得他第一次以“欧尔麦特”的身份见到少年，那时候的少年还是一个会哭会笑的普通男孩，他因为自己无个性而苦恼，心中怀揣着英雄的梦想。在见到他之后，即使害怕也要死死抱住他的大腿，迫使他中途降落到某一处废弃大楼的楼顶上。让他更加苦恼的是那时候他的变身时间已经快到了，因此他唯一的念想是赶紧把男孩赶走。
不可否认，那时候的他带有一种“恼怒”的情绪。任谁被自己的狂热粉丝看到自己最逊的一面时，内心都会有些别扭。但他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回答会成为男孩的催命符。当他拖着虚弱的躯体下楼梯、甚至因为发现自己丢失了关押淤泥的瓶子而内心责备男孩的鲁莽时，他从未想过男孩会从楼顶上一跃而下。
等他下到一楼，见到了满地的鲜血，他一下子慌神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无法拯救别人，甚至让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差点在他面前消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根本不配被称作“英雄”。
绿谷出久看着八木絮絮叨叨的忏悔，他似乎发现了「离魂」的新用法。八木俊典不会知道，他的灵魂在绿谷出久看来是多么璀璨夺目，当然他也不会知道他不想让少年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都落入了少年的耳中，记载在少年的灵魂之上。
以灵魂姿态活动的绿谷刚才突发奇想，他无法触碰实物，但如果是同为“灵魂”的存在呢？于是他触碰八木心中那团温柔的光芒，无意中引导他说出“真相”。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但他不喜欢那些躲藏在璀璨光芒中的缕缕黑丝。
于是，他回到身体里，抬起手，指尖抵在八木紧皱的眉头上，对他说出那句宛若咒语的话：“没事了哦！”
那个男人，不似“欧尔麦特”状态下的强壮，微微弓着背，深邃的眼眶涌出微凉的液体，滴落在绿谷身上。
啊，咸的。
人物私设：
绿谷出久
外貌：银发银眸
性格：失去记忆，也失去了感情，通常保持面无表情
剧情私设：
由疯狂医生提出，将“超再生”个性的基因植入出久体内，成功改造出久的基因。但曾多次出现排斥反应，医院数次下达病危通知，小久最后挺了下来，醒过来并获得“超再生”个性。同时，在昏迷的情况下觉醒了原本拥有的个性——“离魂”。
因为没有记忆，引子希望他能够重新开始。她不希望小久记得过去痛苦的回忆，但又希望小久能够找回感情，所以帮小久重新填报升学意愿——士杰高中的英雄科（其实只是想让小久尝试一下，让他找回以前那种兴致勃勃的感觉，想着小久考不到就读普通科好了）。
出久误以为这是妈妈所希望的，于是努力考进了士杰高中英雄科读书（因为爆豪一定能上到雄英，因此引子拒绝让他进入雄英读书）。由于在事情发生之后，绿谷引子带着绿谷出久搬家并斩断以前的所有联系，所以对出久来说，爆豪胜己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似乎其他人都以为他得了【嗜睡】这个后遗症，但其实是他经常离魂的造成的表象。在开学初期被人戏称为“睡美人”。同时，由于在课堂上喜欢以灵魂状态听课，这样学习起来就能事半功倍，却无意中成了别人眼中睡觉都能考第一的学神。
延续以前记笔记的习惯，将其取名为《人类观察日记》，貌似无意中在上面记载了许多人的秘密。
因为绿谷引子强调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忍着。”——本意是让出久一旦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和寻求帮助，不过出久理解成了“不要忍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意思，于是将所有烦到他的人都揍了一遍。能够快速分辨出别人的恶意，但是似乎永远get不到别人的好感，以为那是普通人之间的普通相处方式。
由于前期粗暴地将所有人干翻，导致他在士杰高中的人气急升，所以后来没人敢叫他“睡美人”，而是改为称呼他“暴君”，粉丝们亲切地叫他“陛下”。然而本人对此变化毫无感觉。
评论(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