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出久】潘多拉法则（二十）
☞文/莹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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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想成为的英雄与无法成为的英雄
【你想要得到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绝对是白痴。
【想要活下去吗？】
不……
【想要名利与财富吗？】
不……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成为英雄？】
……不知道。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更可能真正死去吧。
【英雄「无敌破坏兔」，相比自己的伤势，你更在意别人吗？你想救他对吧，从我手上救下「英格尼姆」。】
所有声音朦朦胧胧覆盖上了杂音，他听不清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吐露的话语。他放弃捂住受伤的腹部，转为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脸颊，耳鸣的状况终于减轻了一点。刚才为了护住「英格尼姆」而被斯坦因踢中脑门，导致他现在脑袋有些晕眩。
原本插在他腹部的日本刀已经被他折断扔到一边去了，就算斯坦因捡回去，相信他也不会丧病到把沾满沙尘与血的刀刃舔一遍。
「你是为了什么而来？是为了“抓到英雄杀手”的名誉，还是一时冲动以为自己能够拯救别人？」
啊……终于听清楚他说什么了。
绿谷晃晃脑袋，在斯坦因看来却是拼命摇头。
「不是吗？那你是为什么而来？」
「潘多拉……她，希望我来……」因为是潘多拉的要求。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英雄拯救别人，对抓捕英雄杀手这件事情也不感兴趣。他知道英雄杀手的个性，他知道英雄杀手的个性无法彻底杀死他，所以与英雄杀手对上根本毫无意义。但是，潘多拉希望由他来亲手抓捕英雄杀手。
可惜，这一次要让潘多拉失望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一次，我放过你了，英雄杀手斯坦因。」
绿谷抱起英雄「英格尼姆」，他的动作轻巧无声，害怕对英格尼姆造成二次伤害。
「放过我？哈哈哈哈真敢大放厥词！明明是打算逃走吧！但是我不打算放过你。英雄「无敌破坏兔」凶名在外，在我看来你不是合格的英雄，是冒牌货啊。让我惊讶的是，你比传闻中要弱得多，跟「无敌」不相称。如果让你从这里逃了，你的名声大概会更加响亮，“从英雄杀手手中救走别的英雄”确实是个不错的荣誉，你的BOSS潘多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但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像你这样吹捧自己名声造势的冒牌货，我绝对不会让你逃的。」
这家伙唠唠叨叨一大堆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啊。
【活下来……求你……活下来……】
那个哭着求他活下来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了造势而把他推进死亡危机中。
「你是白痴吗？」
绿谷高速移动，用右手挡下了斯坦因攻向英格尼姆的所有攻击。他趁斯坦因停下攻击打算舔舐匕首上的血液的那一瞬间，侧身旋转踢飞了斯坦因手中沾满血的匕首。
「潘多拉她是世界上比任何人都希望我活下来的人，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让我来。」
「你说我不懂？是你这样的冒牌货不懂才对！因为某人的要求而来，为了一己之私而滥用力量，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成为英雄！」
斯坦因的鞋子头部伸出了许多金属尖刺，他踢中了绿谷的右脸，尖刺划破了绿谷的面罩，划出了几道血痕。他在半空翻转，从绿谷的头顶上方往下踢，绿谷用伤痕累累的右手挡住了这次攻击。绿谷的左手环抱住英格尼姆，这很大程度限制了他的行动。
「你说的没错，我本来不应该在这里。我对你不感兴趣，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拯救别人。但是，你搞错了一点，我根本就不是英雄！我只是……在思考之前，身体就动起来了！」
斯坦因见一击不行，立刻跳到几步之外，他这才看清楚绿谷破烂的面罩之下稚嫩的脸庞以及坚定的眼神。
斯坦因惊讶地呢喃出声：「小孩子？」
「“英雄”也好，“无敌破坏兔”这个名字也好，这些不都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吗！我才不想成为你们的英雄！但是潘多拉不一样，她说我救了她，其实是她救了我，她努力让我活下去，费尽心思为我寻找活下去的意义，我想要成为她的英雄！但是我连她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比起抓住你，我更加……无法接受有人在我面前受伤……」
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溢出来，他咬紧牙关，企图不让自己发出弱小的悲鸣。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无法拯救任何人，所以……」他双手抱住英格尼姆，用身体护住英格尼姆的全身，然后冲刺到斯坦因面前，一记回旋踢将他踢到墙壁上。「受伤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墙壁发出了巨大的轰鸣，裂开了许多裂痕，斯坦因整个人都镶进了墙体里，这样的声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这片区域之前因为英格尼姆事务所的围捕行动而封锁起来，现在这里的战斗终于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懂的是你，英雄杀手。不……应该就叫你“赤黑血染”才对。」
斯坦因惊讶地看着绿谷。
不奇怪。只要细心想一想就知道，这小子刚才的种种行为是在提防他的个性。但是……
绿谷没有乘胜追击，他从腰包掏出了纱布，压住英格尼姆的伤口，为他简单止血包扎。剩余的纱布绿谷直接往自己头上缠，他没有为自己腹部的伤口止血，而是选择缠在头上。
这个小鬼是……在遮住脸。英雄「无敌破坏兔」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且对方相比伤口，更在意对身份的保密……他口中的潘多拉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药，让这个小鬼这么在意？
斯坦因尝试一下捏紧拳头，刚才那一下让他全身发麻，在这几秒的恢复时间内，那个小鬼明明可以让他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却什么都没有做……
「无敌破坏兔……你说你不是英雄，但我承认你有成为英雄的资格。小鬼，成为英雄看看吧。」
绿谷对此的回应是抱起英格尼姆往医院的方向跑去。他跳跃于楼宇之间，掩藏在纱布和面罩下的眼睛浮现红光。
成为英雄看看？
愚蠢。
他早就尝试过了。但他依然无法成为拯救任何人的英雄。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啊，赤黑血染。世界并非只有善与恶，阳光之下必有阴影，这是连欧尔麦特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也一样。
他跳跃的身姿被阳光拉长了影子，投射到地面上是宛若兔子蹦跳的身影。这就是无敌破坏兔在世人眼中的模样，阳光之上模糊不清的倒影，就如胜利的标志那样刺目无法直视。
「英雄「英格尼姆」？！急诊！医生，请赶紧过来！」
听到了护士的惊呼与医院的喧闹，他终于安心地离去。
他该去哪里？啊……他应该处理伤口。是吗？他该处理伤口吗？他应该去死才对。大量血液流失是否让他现在脑袋不清？还是斯坦因把他打傻了？不对吧，他本来就是傻子。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还要站起来！不过是区区废久，别这样看着我啊！】
是谁在说话？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飘忽的云与清明的苍穹，那是他幼时被揍趴下的视角，而现在的他只配见到灰扑扑的水泥地板。
啊……人生，果然是越活越烂的混账东西。
脸着地的兔子先生今天依然伤痕累累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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