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出】非黑即白的谬论性自救原则（02）
☞文/莹瞳
☞All出久
☞前文：
☞人物私设：
绿谷出久
性格：表面纯良，满口谎言。处事第一原则是“自救”。非黑非白，自认为是夹缝生存的小喽啰，实际上相当热衷搞事情。认为这个非黑即白、被明确分割为「英雄」和「敌」的世界实在太无趣了。答应成为双面间谍是因为“有趣”，但自认为不属于任何一方。
【非单纯黑化，过往的生活经历塑造了狡猾的性格，可称为“骗子久”，对他来说“谎言”是“自救”手段】
格言：在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为何不多点彩色呢？
个性：疑似无个性，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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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瓶中之怒
「刑警先生，请问你有听说过「关在瓶子中的恶魔」的故事吗？」
「恶魔被关在瓶子里四百年，当它被放出来的时候它决定要杀死那个把它放出来的人……」
「恶魔说：“第一个世纪，我决定谁要是能放我出来，我一定会报答他，让他一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可是，一个世纪过去了，没有人来救我。第二个世纪，我想：要是有人救我，我就替他挖出地下所有宝藏来报答他。可还是没有人来救我。到第三个世纪，我发誓，谁要是在这个世纪里解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他，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可是仍然没有人来救我。”于是到了第四个世纪，被关了四百年的恶魔满心怒火地决定要杀死救它的人。」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恶魔为什么这么做，无论是一百年还是四百年，终究有人救了它，将它从瓶子里放了出来，它不应该感恩戴德报答对方吗？」
「但是啊……重点不在于有没有人救它，而在于……那绝望等待的四百年足以让人疯狂，何况是原本就疯狂的恶魔呢？」
爆豪胜己从小就很聪明，他比任何同龄孩子都要聪明的多，例如在大家还没识得几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izuku」可以念做没用的「deku」，但他再怎么聪明都无法在那个年龄理解“死亡”的含义。死老太婆跟他说，那是“永远无法再见”的意思。然而，他后来再次见到了“已死亡”的废久。
大人们总觉得小孩子不懂，所以毫不顾忌地在小孩子面前诉说他们认为的“真相”。爆豪不止一次听到老一辈迷信地唠叨“他是被河神带走了。”之类的话语，那时候他还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在那个雨天，废久随着磅礴的大雨消失了。
废久回来的那天，依然是个雨天。爆豪想起老人们所说的，河神带走了废久，那么是雨神把他送回来吗？年幼的小爆豪不知道是否如此，他唯一记住的是“死亡”原来并非“永远无法再见”，那个唯唯诺诺的废久最终还是回来了。回来之后的废久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仍旧会傻笑，也仍旧大言不惭地说着要成为英雄的傻话，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家”，大概是绿谷先生和引子阿姨看废久太废了，所以才抛弃他吧。从那时候开始，废久便住进了爆豪的家。
关于废久被抛弃的事情不是爆豪说的，而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小时候，爆豪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这件事而闷闷不乐，他总会把那些当面或背地里嘲笑废久没人要的小孩揍一遍。老太婆说了，从废久住进他们家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是一家人了。虽然爆豪一点都不想要一个废物做兄弟，但看废久那么可怜，他就勉为其难把废久圈进保护圈里吧。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话……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话……小久现在还在姑母家吧。
八百万百并非想要抱怨，一直以来的教养让她无法做出辱骂警方的失礼行为，但是当初明明是警方提出“不要答应绑匪的任何要求，尽量拖延时间”的要求，因此没有支付赎金，最后却不但失去了小久的消息，还在小久被找回来之后失去小久的抚养权——理由是他们当初没有支付赎金、放弃小久。不得不说，真是可笑，还不如当初支付赎金，这样的话或许小久就不会被绑匪带走一段时间，他们现在也仍然会是一家人。
不过幸好小久回来了，太好了，她和小久还能在雄英重遇，真是太好了。
然而，很明显老师没打算让他们在课堂上庆祝重逢，无奈的八百万只能忍耐内心的激动，乖乖回到位置上。她没有注意到，坐在她隔壁的轰用一种晦涩不明的眼神看了眼她。相泽让绿谷坐到爆豪身后的空位上，那是全班唯一空缺的位置，上一个坐在那个位置的学生已经在开学第一天就被开除了。
早上都是平常的文化课，绿谷没什么问题，即使八百万在课间担忧地询问他课程能否跟上，他也不甚在意地微笑。八百万一看他这个表情，也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小久一直都这么让人放心。
其他同学倒是对绿谷很感兴趣，或许是因为八百万在课堂上的那一出意外之举，又或许是因为刚开学就有一名同学被开除了，班级氛围比较沉重，需要绿谷这样的新成员打破僵硬的气氛。反正，在第一节课下课之后，绿谷的位置就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想插上一句话。只可惜这样的“热闹”注定会惹人烦。
「吵死了！」
——会这么说的，毫无疑问当属绿谷的前桌爆豪胜己。只见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一脸笑容的绿谷，却没有任何怒火的痕迹，而是平静得不像“爆豪胜己”这个人。好一会，他才开口说：「好久不见了，废……出久。」
「好久不见，小胜。」
自从他们五六岁的时候分别，至今也快十年了。时间，还真是不饶人。明明年纪轻轻却开始感叹岁月，如果让真·大叔相泽消太知道的话，肯定得要翻个白眼。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孩子。说相泽防备心过强也好，还是私心不喜欢这个孩子也罢，反正相泽真的没办法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看待。
就算绿谷知道相泽怎么想，他顶多也只会感叹一句“挺有趣”而已。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面前这个多年不见的“故人”。
跟绿谷最为熟悉的八百万首先提出疑问：「小久，你和爆豪同学认识？」
「我和小胜啊……跟我和百百的关系有点类似。」
此话一出，八百万就猜到两人的关系了，但其他人就更加好奇了。
芦户急切地问：「诶诶诶？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不要打哑谜啊！」
「呵呵。」绿谷也不在意芦户的咋咋呼呼，反而笑着回答：「我小时候曾经被小胜的家庭收养过，顺便一提，不久前我是被百百的姑母一家收养的，理论上来说我们算是兄弟姐妹吧！」
关于这点，爆豪竟没有反驳，尽管事情并不真的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可以称兄道弟，然而压抑在心底的愧疚感让他默认了这个事实。曾经，他们是幼驯染，是朋友，甚至是兄弟，后来他们却什么都不算是了。如果现在还能挂上一个“兄弟”的头衔，这倒未尝不可。
坐在课室后方的轰注意到爆豪的动作——尽管他的视角因其他人挡住而看不见，但爆豪的声音可不小——瞬间警惕起来，但他听到爆豪和绿谷的对话后，反而冷笑着放松下来。
“兄弟”，这个词在轰听来简直滑稽可笑，想必爆豪内心也如此想的吧。
不管众人如何为新同学感到兴奋，早上的时间还是快速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想要跟绿谷一起去吃饭，原本想着就算绿谷不跟他们一起吃，也会跟八百万一起吃，没想到中途来了一个瘦削的大叔叫走了绿谷，据说那位大叔是绿谷现在的监护人，同时也是雄英的校工。
八百万对此不太高兴，她原本想要跟着一起去，不过小久现在的监护人只准备了两人份的便当，她也不好意思硬要跟着，只能跟其他同学一起去食堂享用午餐，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小久。虽然这么说十分不好，但是那个瘦削的男人似乎身体不好，家庭条件也似乎一般，他真的能够照顾好小久吗？八百万整个中午都在思考关于小久的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小久现在的情况，他到底生活的如何？物质方面有没有受到优待？跟新的监护人相处得怎样？
「百百有时候就是想太多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哦，八木先生——就是我现在的监护人——他对我很好，没有在任何方面苛待我。他是个很温柔的人，经常会担忧他给我的不够多、对我不够好，其实已经足够了，是个很好的人啊。」
八百万一愣，心中有些酸涩，真想扯开话题时，就听见欧尔麦特轻咳一声：「咳咳，两位少年少女，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要好好听课才行！」
八百万脸上一红，立刻应道：「是！实在不好意思，欧尔麦特老师。」下午的课是欧尔麦特老师主持的室内对人战斗训练，她现在跟小久说悄悄话确实不太好。只不过，八百万没有注意到欧尔麦特羞红的耳廓，他会阻止两人对话完全不是因为课堂纪律，而是因为他听到小久说的话后有点害羞。
不知为何，这次相泽老师也来到课堂上了，明明平时他不会出现在不是自己的课上。然而无论是哪个老师看起来都没有解释的想法。
「就像欧尔麦特刚刚说明的规则那样，这次的室内对人战斗训练将分为“敌人”和“英雄”，两人一组，英雄小组和敌人小组互相对抗。由于我们班来了一位特殊的新同学，为了欢迎新同学，他将有权利自由选择队友，其他人则由抽签决定。有意愿跟新同学组队的可以自荐，但我要提醒你们，别忘了第一天倒数的同学的下场，这里从来不是给你们玩过家家游戏的地方。」
明明相泽老师是一脸慵懒地说这种话，偏偏话语中的恶意让人想忽略都不行。虽然表面上说“欢迎”新同学才让他有特权选择队友，却又提醒其他人之前倒数的那个同学已经被开除的下场，相泽的这番话真是给绿谷拉了一番仇恨值，毕竟之前关于绿谷是无个性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基本上全班无人不知，在这种情况下是考虑自己的成绩还是继续跟绿谷做“好朋友”呢？
八百万第一个举手，「小久，我们一起搭档吧！」
「切，放心吧，就算你不动，老子也绝对会胜利！」说着这样的话的爆豪举起了手，顺便还加多一句：「敢不选老子的话就炸了你！」
一向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轰居然也举起手来，他说：「理由同上。」仿佛他只是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不在乎身边的同伴是谁，事实上他的能力也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没想到我们班充满了同学爱！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能输！绿谷同学，请务必跟我组队！」一脸认真的饭田同样举起手。
陆续的，还有几个同学也想举手了，不过被绿谷笑着打断了大家的热情：「谢谢大家！在这里我和百百比较熟悉，合作起来更加默契，我就和百百组队好了，不过很感谢大家呢！希望我们下次可以一起来合作！」
「切！」爆豪放下手，满脸的不耐烦，却没有如他刚刚所说那样要把绿谷炸了。
首先选择了队友的绿谷与八百万组成了英雄小队A组，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难违，他总会跟爆豪凑到一起，只不过爆豪是作为与他对抗的敌人小队D组，他的另一个队员是看起来严肃认真的饭田。场景设定是敌人将核武器藏在了据点的某一处，而英雄要在指定时间里抓住敌人或者回收核武器，敌人则要限定时间里保护核武器或者抓住英雄——简单明了的规则。
这是绿谷第一次上实训课，幸而之前有考虑到战斗服的问题，所以他现在穿着的是赶制出来的战斗服。他上半身穿着高领无袖的黑色紧身服，外面套了一件有着兔子耳朵兜帽的墨绿色短斗篷，脖子处挂着一个疑似面罩的金属物体，腰间的红色腰带和四个红色腰包特别显眼，下半身穿着修长的黑色裤子，右边大腿处绑着类似小刀的东西，脚上穿着一双意外大号的红色鞋子。不过绿谷全身最有特色的地方估计是头上有两只兔耳朵的耳机，右边耳机有一个耳麦，左边则在眼睛处搭配了单面圆角矩形镜片。这样的战斗服让人无法评价，总觉得介于“可爱”和“帅气”之间，莫名有种“很适合绿谷”的感觉。
「小久很可爱也很帅气呢！」八百万诚实地表达了众人的内心想法，看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绿谷脸红地摆摆手，「百百，请别这么说！」
作为“敌人”的爆豪他们可以比绿谷他们提前十分钟进入预先规定的大楼里，就在他们进入大楼、路过绿谷时，爆豪似乎看不惯他们这种松懈的氛围，恶意地提醒道：「切！快点开始吧！」
然而，算是这里最熟悉爆豪的绿谷却感觉到爆豪隐隐有些不稳的情绪，他似乎在急躁与不安。
在爆豪他们走后，八百万松了口气，顺便问出了她比较在意的问题：「说起来，小久是什么时候认识爆豪同学的？」
「这个问题啊……从小就认识了，说起来他家还是第一个收养我的家庭，他们家都是很不错的人哦！」
然而，八百万一听，脸色立刻刷白了。第一个收养小久的家庭……那不就是害小久失去一只眼睛的人吗？！
「百百，已经过去了哦！他当时还小，不是故意的，况且我现在也很好，所以没事哦！」
那种悲伤的笑容哪里是没事了！八百万既心痛又愤怒——心痛是对小久，愤怒则是对爆豪。就因为一句“小时候的玩闹”就可以抵消掉他毁掉小久右眼的罪行吗？！其他人或许都会觉得小久的右眼正常，但即使是能够以假乱真的高科技义眼也无法抹去小久曾经的痛苦！
八百万第一次像现在这样，燃起熊熊战意！
绿谷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倒不如说乐见其成。他想起很久以前、只会偷偷躲在墙角里的自己——
【那是当然！如果不是我家好心收留废久，废久那家伙肯定早就被神明大人带走了！】
【如果废久不听话的话，我就让爸爸妈妈不要他！不过见他那么可怜，暂时留下他好了，虽然是又蠢又没用的废久。】
【我和废久不是兄弟！我才没有他这么蠢的兄弟！】
【他就是因为没有用才被自己的父母抛弃的。】
被抛弃了。
被爸爸妈妈抛弃了。
或许还会被小胜他们抛弃。
所有人都想要抛弃我，为什么？
小小的爆豪没有小绿谷曾在糟糕的大人们眼中看到的那股恶意，然而那些无意流露的“真心话”反而让绿谷更加恐慌——是真的，如果他做不好的话，如果咔酱不喜欢他的话，如果爆豪叔叔和光己阿姨嫌弃他的话，他是不是就会被赶出去？他是不是会再次被抛弃？
无论他多么努力，也不过是被人从一个“瓶子”塞到另一个“瓶子”，终有一天他们会连同“瓶子”一起扔掉。
他回想起无一丝光芒的小黑屋，想起那些毒打与辱骂，想起他逐渐阴狠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是大人们口中的“乖孩子”，大概总有一天会被抛弃的。
所有人都想要抛弃我，为什么？
如果我注定要被抛弃的话，那不如……我先将对方抛弃吧。
「我啊……曾经也想停下来，恢复正常的生活，回到爸爸妈妈的怀里，若无其事地当个好孩子……如果好孩子的标准是不再说谎的话，那我就不会再说谎了……」
「但是……刑警先生，你看，人的命运是多么奇怪，有些人天生就宛若天神，随意就能将别人关进“瓶子”里。恶魔尚且有罪，而我……即使拼命忍耐着，小心翼翼地活着，却同样逃不过被关进“瓶子”里的命运。大概，我存在的本身就是“罪”吧。」
没想到，那个一向沉默听他阐述过去的男人开口了：「你只是找借口掩饰自己对“乖孩子”的无趣生活感到厌烦这个事实而已。」
少年裂开嘴角，不再是矜持而礼貌的微笑，而是染上癫狂的笑容：「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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